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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薛夫人手没闲着,一把抽了木棍,这才挡住风。

大风刮过,她的发髻被吹散,头发糊了一脸,好不狼狈。

薛县令急匆匆地站起过来察看:“这是怎的?”

薛夫人便又打了个喷嚏,这下来不及用帕子捂嘴,鼻子被冷得又麻又酸,半天才说出来话:“刚才突然刮了好一阵妖风,把我吹的。”

她说着打了个寒噤:“真是冷得要命,都这个季节了,简直太是反常。”

薛县令心头一沉。刚才那风他也感受了些,和冬日的刺骨寒风无甚分别。他一下子又想到白日里赵衙役说的那些话。

细思下来,他很快便察觉出不对劲。

若祝家人只是杞人忧天,怎会当真置办那么多冬日所需之物?而且还要落脚济北。

不是有十分准备,将银钱花在这种地方,实在太冤了些。

“老爷?老爷!”薛夫人絮絮地说了许多,并不曾得到薛县令的回应,于是抬头一看,发现他在出神,当即气得轻轻推他一把。

“夫人。”薛县令自知理亏,带了些讨好唤了一声。

“罢了,也不知道您在想什么这么专心。”她单手扶着发髻到房外叫了丫头进来为她整理仪容。

薛县令叹了口气,倒真将心中所想遮遮掩掩地吐露了些:“我在想这风不平常啊,明明都立春了,怎么还能有这样冷的风。”

薛夫人坐在菱花镜前任由丫鬟篦着头发,一面答他:“老爷怎么如此大惊小怪,倒春寒不也是常有的事?”

哦,倒春寒。那是春日里常有的事。

薛县令敲了敲脑袋,怪自己有些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