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夏晚棠与李淳奕便拎着好几兜东西上门了。
时值腊月,外头的天儿冷得很,除了正在院子里拔鸡毛的夏光宗外,其他人都在屋子里猫着干活儿,夏光宗一抬头就看到自家妹子与妹夫一并进来,惊喜道:“棠丫,回门了?”
夏光宗的嗓门很高,他这么一嗓子喊下来,全家人都听到了。
不仅在灶房里干活儿的杜红缨、宋二梅和正在杀鱼的夏勤耕听到了,在陪着夏老爷子与夏老太太唠嗑的夏大伯、夏春生都听到了,一家人呼啦啦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站了一院子。
“爷,奶,你们出来干啥?天儿这么冷,赶紧回去,我哪儿用得着迎?”夏晚棠怕把老头和老太太给冻感冒了。
夏家庄前两年就有一个老太太半夜起夜的时候受了凉,待她儿媳早晨发现时,老太太全身就像点了火炉一样烧,从县城请来大夫灌了不少药,却未能把老太太从鬼门关上拉下来,没过几天,老太太就驾鹤西去了。
纵使夏晚棠能买到后世那些特管用的感冒药,她也不愿意让老头老太太平白受这冤枉罪。
夏老太太扁了扁嘴,故意道:“我们又不是迎你,你激动什么?孙女婿,你快过来,进屋同你爷和伯好好聊着。”
说完之后,夏老太太绕过笑容一脸僵硬的夏晚棠,走到李淳奕身旁,牵着李淳奕的胳膊往屋子里迎。
送李淳奕进了屋,夏老太太便寻了个借口溜达进了灶间。
一进灶间,夏老太太脸上就带上了神神秘秘的笑,她凑到夏晚棠跟前,用手肘戳了戳夏晚棠,问,“棠丫,怎么说?”
夏晚棠不解,“奶,什么怎么说?”
“你男人啊……”夏老太太压低嗓子问,“男人不都怕虚么,要是身子太虚,男人和女人之间在炕上的那点儿事儿都没劲。之前大家传言不是说李四郎身子虚么,奶得问问你,要不要寻一些方子给他?我看你家的猪长得挺肥,马上就要宰了,要不要留两个猪腰子给他补补?”
意识到夏老太太说的是什么后,夏晚棠的脸瞬间就臊红。
“您可真是个祖宗,怎么什么都问?”夏晚棠见杜红缨和宋二梅都凑过来‘关心’她,黑着脸撒开夏老太太抓着她胳膊的手,解释道:“李四是气虚和血虚,又不是肾虚,要什么猪腰子?我之前拜托天朝商人从长安那边寻了一些滋补气血的饮片,他这都喝了大半个月了,效果很好,气血上的亏空都在补,约莫再过两个月就没什么问题了,你们不用担心。”
夏老太太将信将疑,“真的?”
“真的,我哪会拿这么大的事儿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