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月笑眯了眼,“那明朗哥回来肯定会好好谢谢老师和师娘的。”
裴演夫妻住在原来陆从军住的屋子里,好在夏天也不难过,陆家的屋子又宽敞可比牛棚闭塞不透气的屋子舒坦多了。
谁在这儿的第一晚裴演辗转反侧睡不着,孙丽萍被他翻的心烦,气道,“这真是受过了苦日子过不得舒坦日子了。”
窗户开着上头罩着纱网,夜风缓缓吹进屋里凉爽舒适,裴演索性坐了起来无奈的笑了起来,“你说的还真对,突然一下子睡的舒坦了反而不习惯了,就睡觉前甚至还想着羊好像没喂。”
“你就是瞎操心。”孙丽萍翻个身说,“以后那些生活都跟咱们没关系了,咱们就等着从月啥时候生个孩子咱们好好给带孩子行了。”
裴演切了一声,“她生了孩子有于丽娟给看着用得着你?”
孙丽萍不服气的坐了起来,“怎么用不着,于丽娟在妇联干的挺好的,一时半会儿又没法退休,而且谢大海有三个儿子,总不能让从月自己带,到了京市咱们要真能回到原来的岗位也没用,大学没开咱们就得闲着,到时候真生了孩子咱想法子给她上班去,咱俩该带孩子,多好。”
听她这般打算裴演不言语了,他们自己的孩子没了,谢明朗在他们眼里就是儿子,自然想和他们更亲近一些,这会儿听孙丽萍一分析也觉得挺对。心里也不免期待了起来。
裴演躺下,心里又想了一下这事儿,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臭老九都能平反这事儿到底是大事儿,沂河生产队乃至周边的生产队讨论了好多天这事儿。而张曼丽和齐小富果然也来了几次陆家,美其名曰学习。
其他知青见此也纷纷效仿,所以一到中午和傍晚下工的时候陆家就热闹起来。
陆从月烦不甚烦,因为她不会做饭,一天三顿几乎都是孙丽萍动手,而陆从月和裴演从旁协助。
但这些人的到来打乱了三人的节奏,导致他们午饭和晚饭都闹到很晚才吃上。
陆从月很不高兴,她不是什么高大上的人,甚至心眼也小,于是终于把门锁了,外头有人敲门的时候也不应。
裴演叹了口气说,“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多年牛棚生活的经历让他们夫妻多少比以前更谨慎,生怕给陆从月惹来不好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