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乔执,眼眶便微微发了热。
成亲前见不着,日后进了宫,就更难相见。
可惜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她的爹爹还得喝着浊酒,守边卫疆。
她亲手替爹爹酿的那坛子金樽清酒至今埋在梅花树下,大概是没机会亲手奉给爹爹了。
强忍鼻酸,按下心头思念,她便仍披了这火狐裘,出到正堂来,坐下吩咐叫把人都请进来。
一时人群涌进,她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沙夫人。
沙夫人鬓边斑斑,脸色虚浮泛黄,眼珠子混浊,明显病还没好全。
她叹了口气,起身请他们全都坐下。
沙夫人瞧着她的动作,脸色略好了些。
一时再坐定,上了茶水果盘。
沙夫人仰头喝了茶,见呈上的来点心五颜六色样子精致,便问:“这可又是宫里送来的?“顿一顿,拿起一块,咬了一口,道”说好的金乳酥,至今我也没见个影儿!”
盈儿瞧那点心虽然五颜六色,做成各种花样子,精致可爱,其实也不过是黄的桂花糕,红的赤豆糕,白的马蹄糕,紫的芋头糕,绿的绿豆糕,并无特别,但确实是前日杨陌打发常夏送来的,便道:“你病了这些日子,那东西也不好克化。等你大好了罢。”
沙夫人瞪她一眼,又一连吃了几块点心,才道:“哼,你们就会唐塞我。我也学乖了,二郎今日哄我回来,说要好好商议,那咱们现在就商议,别今日推明日,明日推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