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没想到贺之漾立在乔府门口。
少年裹了一身狐裘, 乌发垂在纯白护领外,眉心满是焦急, 看到自己出门,忙迎上来叫道:“岳哥!”
冻了一夜才坚如寒冰的信念, 猝不及防的悄然融解。
乔岳察觉出心绪波动,头一次不愿见贺之漾,别过眼神皱眉哼道:“你怎么来了?”
察觉出乔岳声音里的不耐, 贺之漾跑着的脚步一滞,站住没再往前去,笑容有点讨好:“哥,那个……许姨的事儿怎么说?”
少年一大早巴巴站在府邸门口,捧着讪讪的笑意小心翼翼看向自己。
问讯的不过是许家人的消息。
心里的戾气蓦然被尽数激起,乔岳凶巴巴的沉了脸,冷声冷气道:“还能如何?进了诏狱,只求速死吧!”
对,他本就是个无恶不作的锦衣卫,这般语气方才配了他。
贺之漾被这语气中的恶意激得立在原地,半晌才又惊又怒道:“乔岳,昨日是谁说许姨定然无事!你揽下的事,难道要反悔?”
昨日乔岳信誓旦旦的说许家人定然无事,贺之漾估摸这点小案子,顶多是乔岳一句话,也许当天都能把人放了。
谁知眼巴巴等了一早上,却得来这样的结果。
乔岳若是真的撒手不管,为何昨日偏要放出豪言,这不是明摆着要耽搁许姨的性命么!
乔岳翻身上马,冷道:“你今日来,只是为了说此事?”
贺之漾握拳:“一清和母亲相依为命,他昨晚一夜未合眼入眠,你觉得这是小事么?”
这话一出口,乔岳心头登时涌上酸意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