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清还暗中松了口气。
谁知今日打水进门,猝不及防之下碰到了,他拘束的手都不知道朝何处摆放,偏偏又闹出这狼狈的一幕。
若是早知道他们三个在宿舍,他干脆去课室眯一会儿了。
“漾哥你有多余的衾袜么?”冯境目光掠过许一清轻颤的赤足:“给你舍友一双。”
贺之漾满头问号:“哈?我每晚回家住,怎么会有?”
“你有。”霍尧倚着墙懒懒开口:“在你床畔的小铜柜的横屉里呢。”
贺之漾狐疑的打开铜柜,几双崭新的衾袜整整齐齐堆叠在里面,他拿起一双瞧了瞧,眉开眼笑道:“多谢了,霍管家。”
“有什么东西自己都不知道。”霍尧挑眉:“拉进校里的几车东西,你都没看一眼吧……真是少爷。”
几车东西拉到国子监后,还是宝阑领着伯府的人给他布置的,至于贺之漾,连柜门朝哪边儿开不晓得。
贺之漾随意扔了几双衾袜过去:“一清,你拿去穿用吧,都是新的也不必嫌弃。”
许一清低头,贺小少爷丢给他的衾袜是绸绢洒花的,隐隐有股清冽味道,精致又漂亮。
京城富贵人家的少爷,都是这么穿戴。
许一清攥紧衾袜,轻声道谢,再三保证自己今后会还。
贺之漾摆弄着手中的牌九,连头都没抬:“都舍友了不用客气,没事。”
霍尧此时插话道:“你方才是去打的井水么?我看上面还漂有浮冰?”
春夏之时,国子监的学生们也喜欢成群结伴去外面挑井水,但现在寒冬腊月,国子监里面有专门的热水,自然不会有人去打井水。
想来是许一清没交水费,不方便用国子监的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