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玛拉和维塔利以后，傅韵把车开了过来，让站在餐厅门口的纪瑶上车。

“上车，送你回去。”

“不用，我可以搭公交。”这个点还早，公交没停，而且纪瑶也不想麻烦傅韵，她们之间只是雇佣关系，不夹其他因素。

“我不想说第三遍，上车。”傅韵和傅廷西一样，骨子里透着，只不过傅韵是为了不让手下的人懒散，才让自己变得这么强势，而傅廷西则是生活环境的因素，才会形成这种霸道的观念。

纪瑶是不想上车的，她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听傅韵的话，然而——

“工资不要了？”

傅韵这么一句，让纪瑶顿时没了拒绝的念头。

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系上安全带后，傅韵很快启动了车子，至于原本和她一起来的殷席……从之前离桌后，他就没再回来，对此傅韵只简单说了一句他有事，然后就跟完全忘了这个人一样。

路上，傅韵让纪瑶自己算这三天的工资，然后报个数字给她。

纪瑶也没推托，在计算的时候不忘把今晚吃饭的费用减去，等报完数字后，就见傅韵微挑了挑眉，似乎觉得意外，但又好像不意外的样子。

“你倒是算得清楚。”

纪瑶听出她话里有话，不由道：“我不喜欢欠人，也不喜欢别人欠我。”

“是啊？”傅韵红唇微扬，忍不住问她，“所以你救了廷西一命，就要用他的人生去作为回报吗？”

换做以前，傅韵说这话时多少会带着嘲讽或怒气，可今天，她却是抱着想要知道答案的心态，她想知道纪瑶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喜欢他。”纪瑶毫不犹豫地开口，她看着窗外那一闪而过的景色，声音有些低，“不管你信不信。”

然而傅韵能明显感觉到，纪瑶的口吻不再像从前那般无惧无畏，反而带着几分令她捉摸不透的…退缩？

而那退缩的背后，好似是源源不断的哀伤……

傅韵想到这，忍不住扭头看向纪瑶，却见她直直地看着窗外，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可那漆黑的瞳孔中，却只有无尽的黑暗。

那些充满烟火气息的光亮，仿佛怎么也进不去她眼中。

直到这一刻，傅韵才不得不开始正视纪瑶口中喜欢这两个字。

之后一路无话。

到了傅家，傅韵并没有下车，见纪瑶关上车门后投来疑惑的一眼，她才道，“我如果跟你一起回去，我妈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

这倒是实话。

纪瑶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