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个时候的她,还是很渴望亲情,渴望温暖的。
可谁知道,纪母一见到她就像见到垃圾一样把她赶了出去,还警告她以后不准踏进她的房间。
当时还是冬末,纪瑶又冷又困,她见另一个房间没人睡,便走进去爬上床睡了。睡到半夜,她被一阵臭气熏天的酒味给熏醒了,迷迷糊糊中她看到床边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踉跄地朝她扑来。
纪瑶吓得啊地一声从床上跳起来,抖得不行,隔壁的纪母被吵醒了,她开门出来见到后冷笑一声:“纪州城,你是不是喝酒喝疯了,连你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
那是纪瑶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到纪父。
后来的日子,依旧是纪母一边工作一边想办法复读,纪父则长年在外,时常不着家,就是回来了,也是跟纪母各过各的。
至于纪瑶,她自己在放杂货的房间清理出了一块地方,铺了草席,又找了以前用过的旧被子跟毛毯,就这么将就睡着。
后来在初一那年,纪父生意失败,一下子赔个精光。为了生计,纪母不得不放弃复读的计划,专心赚钱。
她原本想过离婚,但被纪瑶的外婆以纪瑶还小为借口阻止了。
纪母因此更视纪瑶为累赘,而失去了经济来源的纪父性情大变,从前意气风发的人变得阴晴不定,一喝酒就爱打人。他不敢对纪母动手,便把气撒到跟纪母不仅样貌就连性格也相似的纪瑶身上。
不管他对纪瑶怎么下狠手,纪母都只当没看见,工作的压力让她愈发看不起无所事事的纪父,连带着纪瑶也恨上了。
纪瑶对亲情的渴望就在这样的日子下被一点一点消磨干净。
直到最后什么都不剩。
只有这个家。
她记得纪父纪母离婚的时候,走得特别干脆,就像从这间牢笼里解脱了一样。后来她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并在之后的几年里一点一点将那些不堪的记忆抹去。
这是她的家。
可现在,任书越要让她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