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喜欢上傅廷西的那一刻起，纪瑶就知道自己不正常了。

就像小时候尝到第一口糖后，为了第二口宁愿被纪父拿藤条在身上狠狠地抽，这样她才能拖着一身伤借着去居委会举报遭受虐待的功夫里吃到她们那放着的糖果。

虽然那之后的情况并没有改善，甚至变得更恶劣，但她不后悔。

因为太甜了。

她没有吃过那么甜的东西。

傅廷西对她而言就是第一次吃到的糖果。

她始终记得初见时对她伸出援手，朝她露出笑容的他，那是一道阳光。她没有遇到过比他还要干净纯粹又温暖的人，以至于后来他再怎么厌恶她，她都没办法将他从脑海里抹去。

纪瑶从小就知道，她没有伸手就能要到的东西。她想要什么，就得自己去争取，而一旦得到了，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而现在，傅廷西让她用自己的身体去换。

纪瑶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觉得这样的付出是值得的，可她现在却只感到悲凉。

她小心翼翼，倾尽真心去对待的这份感情，在他看来就这么低贱，以至于他要这样羞辱她。

更可悲的是，她还没法拒绝。

纪瑶觉得自己贱透了。

她艰难地扶着墙从地上站起来，强撑着守住最后的自尊。

“这半年，你的身边不能有其他人，一个也不行。”

傅廷西闻言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要求。”如果说他之前对纪瑶还有那么一点宽容，那现在就只剩下无尽的厌恶。

“你想用我的命做交易，简直在做梦。”他的目光残酷又无情，一点一点地剐着纪瑶的心，“我睡一次，就会付一次钱，至于其他的，你想都不要想。”

需要付钱的关系还能是什么，他就是要这样羞辱她。

纪瑶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后，眼里不再有半分受伤的迹象。

“我不会要你的钱，如果你找了别人，我不会放任不管的。”

话到最后还带了些威胁。

傅廷西死死盯着纪瑶，深色的眸子里很快透出几分狠戾。

纪瑶知道，这是傅廷西要发怒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