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莜这才想起来, 靳城走后的第二年,家里的座机就坏了,一直也没有修。以爷爷那神出鬼没, 随心所欲的性子,要不是鱼莜执意给他买了部手机,不然要想联系他比登天还难。
“我就说要把座机修好,可是爷爷嫌麻烦,一直都不肯叫人上门来修……”
鱼莜抱怨,靳城走时,她才十四岁,别说拿零用钱去修座机了,连发言权都没有。
鱼莜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家餐厅工作?”
“稍微打听下知道了,你现在可是烹饪圈里的红人,我在意大利的报纸上还看见了你夺冠的新闻。我白天回了趟老家,看到门落了锁,就知道去哪儿能找到你了。”
靳城的口吻认真沉静,完全不像她一激动,连话都说不连贯。
在鱼莜的印象中,师哥一直就是这样,还是少年的时候就比同龄的男孩子成熟许多。平时放学后,也不去跟同学们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辅导鱼莜做功课,做完功课还要给她开小灶,练习上次师父教的烹饪手法,免得她下次被师父检查的时候,又要挨罚。
所以,鱼莜在靳城身边总觉得很安心,似乎天塌下来,他也能面不改色地撑回去。在他身边,鱼莜觉得自己又变成了那个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要糖吃的小女孩。
靳城表面平静,实则从见到她后,他的目光一直就未从她身上离开过。
十年未见,她已然从小女孩,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全然褪去了青涩,甚至有了几分小女人的温柔气质。
靳城很清楚这温柔是表象,她那份骨子里的倔强比汉子还汉子,不然也做不了这一行。
今天去的那家餐厅,规模不小,而她已然管理的井井有条,让人挑不出错,包括前台的服务生提起她这个总厨来,完全没有丝毫轻视之意,反而对她极为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