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出发前,赵太尉就知道此行应该凶多吉少。但他仍然觉得,若最终老死在祖宅里,到底不如再为正确的事拼杀一次痛快啊。想当年,他和老阮那家伙可也都是连日比拼取敌军首级数量都不会累的少年郎。
“那……月棠呢?她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沈云松想起那个父母双逝后经历过最大的烦恼就是第二日穿哪条裙衫吃哪家糕点的姑娘,心里密密麻麻的疼。
“还是说,皇帝把她扣下了!”沈云松两步上前,握着阮离的手臂焦急地问。
阮离的眉头轻蹙,似乎隐忍着什么,但很快掩下,“她带着赵太尉的遗骨还在路上,除了太尉府带出去的人,明今也在。”
“我去接她!”话音还未落下,沈云松已经奔出了门口。
沈云松刚走,卫栀便转身走向小间里侧的角落,拿了她之前就备好的药箱后到木几边坐下。
“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疼不疼?”
沈云松伸手的时候卫栀就注意到他应该是碰到了阮离左手臂的伤处。看阮离刚才的神情,这次出去蛊毒应该也有发作。
阮离老实在木几另一侧坐下,把左臂放到桌上,“不太疼。”
卫栀有些气闷。
刚才沈云松那一下阮离明明是可以预判到并躲开的,可他没有。但设身处地想一想,卫栀觉得如果是她在那种情形下也不会顾着自己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