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枫叶落在地上,有穿病号服的小朋友追追赶赶的跑过,把那些被太阳晒得松脆的落叶踩成碎末,发出些很清脆的声音。
然后有人着急问:“瑾哥呢?去哪了?”
他回头看,却是连绵起伏的山丘,眼前是已经修得宽阔平坦的马路。
小村庄在建设新农村后盖起了漂亮的小洋房,一栋栋排在一起,有一家吹吹打打的,唢呐声音伴随着一些哭喊进入耳朵。
他走过去,看到沿路都堆放着的挽联和白色花圈,还有一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大门宽宽的敞着,有人拿着一大把香在挨个儿分三支,再远一点,是他穿着白色丧服腰间系着麻绳的父母,双眼通红,还要叫人扶着才不至于腿软。
谁出事了?
他心中咯噔,想快步过去也扶一把,场景却再次变化,这次是个灵堂,中间放着一大口空棺,迎面是一张大大的黑白照片,他看了一眼却没看清是谁,因为下一刻就有人用力撞了他一下,接着在“谁”“你干嘛”等等大声质问中有人哭叫,有人抄家伙,场面混乱一片。
但很快,被蜂拥而进的一伙西装革履的人给制住。
他在人群中被迫弯下身子,费力转头,看到被几个人护在最中间的男人,又高又瘦,秋日里一阵风,单薄的蓝白相间条纹衫贴在他身上,露出伶仃瘦骨的背脊骨头。
他一瘸一拐,明明走得不快,却给人感觉像是在跑。
醒来后一口郁气卡在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卡得艰涩的疼,林有乐下楼在寒冷的冬日清晨里跑了三圈都没散掉。
周一的国旗下讲话,林有乐请假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