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把那种不舒服表现出来了,所以庄梓俞很快向他道歉,然后把这个话题揭过,他们再一起进到了会所。
都说酒精能让人麻木,感觉不到痛苦。
可他不觉得。
麻木是麻木了,他想不到更多更清楚的事,可痛苦依然清晰的存在。
他感觉读秒如年,心里迫切渴望着赶紧结束这一段旅程,可心里又实打实的在莫名慌乱,像是要发生什么了,刺眼的车灯和迟缓进入耳朵里的鸣笛声响起的时候,他意识到意外发生了。
那种突发事故让他心脏恐惧到了极点,下意识的扑向左侧……
“林有乐他,没能抢救过来。”
“不过我还在,瑾哥,我会陪着你的,谢谢你,谢谢你选择在那样危机的时候救了我,要不是你……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你也那么爱我,你当初拒绝我的时候,我真的好难过,可是你却用你的生命告诉我,你其实是爱我的……”
门被推开的时候,躺在床上的齐瑾缓缓睁开了眼。
卧室的房间天花板也变得苍白,空气里弥漫着医院里同样的消毒水味道,他看向走到床边的母亲,轻轻的说:“妈,我要看行车记录仪。”
齐夫人说:“因为事故没多久,车子就起了火,储存卡已经毁了。”
“有匣子……”
齐夫人一顿,犹疑道:“你为什么突然要看那个?”
“庄家闹那么大。”他拒绝掉搀扶,自己坐起来,但浑身没有力气,连手指脚趾都是冰凉的,像血液流动已经凝结住很久,他一字一句说得像是从喉咙里泣血一样含糊沙哑,“要我跟庄梓俞在一起,不就是因为……’
突然有个紧急的声音在喊:“齐瑾,齐瑾!!”
“齐瑾,从现在开始,听我数数,等我倒数完五个数,打一个响指,你就会立刻醒过来。5,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