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冷凝,阿树犹犹豫豫,几度想要张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只知道,不能真惹顾锦之生气,给燕朝桓回大昭的事情平添麻烦,也让她的任务进度受到干扰。
好在顾锦之很快自己调整过来,捋顺心中翻腾的郁气。
方才那一瞬间,他竟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前些日子他本就受了伤,灵力大空,甚至有几日都险些藏不住鲛人的形态。
他的骨血里有一半是鲛人皇族,天生注定了的性子暴戾和独占欲强烈。
正常的时候还好,一旦情绪产生过多波动,都会被无限放大。若是真的放纵兽欲压过人性的理智,他自己都不敢肯定,会做出什么事情。
那一瞬间脑中血气涌动,耳畔喧嚣吵闹。
对于女孩离开的恐惧情绪被无限放大,就像梦里无限次出现的场景——他最终拼尽了一切,也未能留住她。
若是真的能将阿树锁在屋里,用长长的链子限制她的活动,该有多好。
从此以后,小姑娘干净漂亮的眼睛里,就只能映出他顾锦之一个人了。
顾锦之垂下眼。
怀里女孩面色局促不安,下意识咬着嘴唇,偷偷透过纤长浓密的睫毛,无声谨慎地观察着他的神情。就连握住马鬃的小手也捏得紧紧的,指骨泛白,看起来无比脆弱怜人,懵懂又稚嫩。
他在做什么呢?
顾锦之十分懊恼,扶了扶额头。
他竟然吓到他的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