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没有名字吗?”

阿树耳朵很敏感,顾锦之说话时呼出温热的气息,轻轻吹拂在她耳垂处,有些细细密密的痒意。她缩了缩脖子,低头避开,抚摸马匹油光水滑的皮毛。

“他的名字应该由主人来取。”

顾锦之的注意力一直在阿树身上,自然能发现阿树的不自在。见女孩耳根一片通红,便知道她是害羞了,就更故意凑近了些,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他骑术精湛,坐姿懒洋洋地,也不妨碍他控住缰绳。

阿树有些畏惧骑马,尤其汗血宝马身高马大,她坐在马背上离地甚远,怕一个不稳摔倒下马。她背脊僵直,坐姿端正,压根没注意到顾锦之的小动作。手指抓着汗血宝马脖子处茂密的鬃毛,粗硬的毛发摩擦着指间有些疼。

骑了一会,并没有什么惊险情况。

阿树逐渐放松下来,亲昵地揉了揉身下的宝马。

大昭国鲜少有纯种的汗血宝马,几位皇子公主中,也只有燕朝桓拥有一匹。阿树不太会骑马,就没让昭阳帝再大费周章去为她饲养一匹宝马,显得太过兴师动众。

眼下她也有了汗血宝马,哪怕她还是学不会如何骑马,光让侍卫牵着在马场上四处转转,也非常有趣。

想着想着,阿树全然将自己身体虚弱的事实抛在了脑后。她甚至喜滋滋地开始畅想,她一身漂亮骑装,骑在高高的马背上,意气风发,英姿飒爽。

“那就叫乌寒切吧。”

阿树很容易为生活中的小事感到欣喜,也从不吝啬表达自己的情绪。她侧头对顾锦之灿烂一笑,眉眼弯弯如月钩:“我以前养过一匹马,叫安安。《说文解字》里,乌寒切是安的注音,我想给他取这个名字。”

“好名字。”顾锦之夸她。

阿树脸一热,羞恼地瞪了他一眼:“你明明知道,我读书作诗都不太行。”

她从小就庆幸,自己是生在天家的公主,金尊玉贵,不需要像普通官家子女那般苦读诗书,练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一身好本领,在京城博得才女的好名声,为未来嫁人打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