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沉光抬步走去,阿树站在原地等他。

他想了想,还是将手中眼镜架回鼻梁上。

或许阿树并没有留意,他这副眼镜和唐宋平日里戴的是同一副款式。他上个月给计算机系大二做演讲时,台下唐宋就带了这副眼镜,遮住了一双圆眼。

台上台下,二人的五官棱角竟有几分相似。

回家后,鬼使神差,他在网上下单买了一模一样的眼镜。收到货后,一直没有想到拿出来用。直到今天,他忽然从柜子里翻出来戴上。

果然,别人的东西会让他不舒服。

外面又开始下雪了,阿树反手从背后翻起羽绒服的帽子罩在头上,犹豫几秒还是说道:“我大姑也在,你估计不会很喜欢她。”

“但她是她,我是我,你要是又生气,就冲全部都着她去,不许再冷脸对我。”

“?”顾沉光有些许疑惑,但还是温和地答应了。

老宅里冬天太冷,秦爷爷吩咐大家在新楼里吃晚饭。

别墅里温暖干燥,灯光明亮,比起老宅有更多的生气和活力。

秦爷爷他老人家年轻时出国受过新式教育,一直不喜欢阴沉古旧的老宅,但如今年纪大了,又把早八百年抛弃的祖训捡回来,捏着鼻子住在了老宅边上。

进门后,顾沉光才明白,刚刚阿树打的预防针是什么意思。他答应会不生气,真是答应的太早太轻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