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不仅主动招惹自己,更是领回家朝夕相处,想跑也跑不掉。

她本以为他只是受她父母所托,顺便照顾培养她。那她就当个乖巧顺从的小侄女,总能相安无事到她成年独立后,脱离他的管制。

但当他真正的意图暴露出来时,她恶心作呕。

阿树不动声色将手伸进包里,指尖碰到一个尖锐的物体,又突然停住。

她悄悄瞄了眼顾沉光,掩嘴打了个哈欠。

“睡会吧。”顾沉光把空调关小,“距离有点远。”

“不回家吗?”她家到唐宋家走路都只要二十分钟。

“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我……”

什么?

这么晚了他要去哪。

“乖,睡吧,睡一觉就到了。”

阿树本来不太困,但听着他说话,眼皮逐渐变得沉重,眼睑开开合合,视线里晃晃悠悠一片朦胧,困意涌上脑海,撑不住闭上眼。

不对劲,不能睡……

车行驶平缓,路边灯火倒退在身后,昏暗的路灯愈来愈弱,盘旋曲折的马路两边显得荒凉,应该是出城了。

为什么要出城?

阿树浑身发冷,骨头缝隙都渗着寒意。她努力咬着牙尖,挣扎着想保持清醒,全身却愈发疲软无力,头脑一片混沌。

睡吧,睡吧……

眼前最后的光景是顾沉光幽深漆黑的眼神,他脱去了眼镜,眼底的冷漠孤傲暴露无遗。她甚至没来及去拿包里的刀,眼皮沉重的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