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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卷着地上的尘土,油亮的广玉兰被扰的挥舞着枝桠,摇摇晃晃落下几片巴掌大、似小扇子的叶子。

程雪松最后一场戏,是谢淮灵六十多岁的时候了。

他穿着一身紫色官服,头发花白,脸上贴上天然乳胶做出皱纹,与年纪不符的乌黑双眼用琥珀色的美瞳遮掩,营造出一种年迈的沧桑感。

但即便这样,却依旧能看出年轻时姣好的模样。

这场戏是上元佳节,已经中年的皇帝带着一文一武两位老臣,站在宫墙上,同看万家灯火。硕大的月亮似叶明珠般皎洁无暇,仿佛伸手可揽。

镜头穿过三人的背影,越过璀璨焰火,沿街叫卖的小铺,和散发着笑闹声的人潮,不断抬高又抬高。

最后,将整个盛世尽收眼底。

应陶忍不住对对讲机赞了一句,“卡!用这个画面结束非常完美!辛苦了,大家休息吧!”

余白松了口气,擦了擦鬓角的汗。

今天虽然天公作美,是个没太阳的阴天,但摄影棚里又闷又热,再加上他身上穿的是正式官服,可以说是里三层外三层,热的他里衣都湿透了。

还好这一场戏很快就结束了,不然衡劭说不定真要插手拍摄,强制性的给他减几件衣服。

“拍的不错。”应陶拍了拍余白的肩膀。

“是您指导的好。”余白露出一个浅笑,谦虚的说道。

近几天一直在剧组探班的衡劭拿来了水和汗巾,趁余白喝水时给他擦了擦汗,并且指挥化妆师,“去把他的妆卸了,这么多东西在脸上不难受吗?”

化妆师哪敢不从。

立刻拿着化妆包,带余白进了化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