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帆想,她和孟修之所以能这么和平共处,搞不好就是因为这个。
她不会死,也不会疯掉。
乔帆坚决地想着,她还是不够喜欢孟修,至少,不是那种喜欢。孟修再怎么千方百计示好也没用。
她是不会上套的。
想到这里,乔帆终于安下心来。
距离要乘的巴士到站也就几分钟,她决定回去。医院很宽敞,到处都是安全出口,不同科室还分布在不同的建筑里,加上地理起伏,难免容易晕头转向。乔帆经历了差点走进放射科和险些搭乘污物电梯的状况,眼花缭乱地拐来拐去,最终推了一扇门。
外面却是露台。
刚下过雨,天气清爽得让人松了一口气,她不由得走出去,伸了个懒腰,仰起头,并不刺眼却温热的日光舔舐着脸颊。乔帆忍不住微笑。
影子从脸上流淌而过,她张开眼,看到一架纸飞机从头顶飞过。还没想明白,另一架已经接踵而至。
她忍不住伸出手,接住后拆开,是版头还落款这间医院的稿纸。
乔帆回过头,破碎的光灼伤了视网膜。指缝之间所倾泻的视野里,笑声接连不断,孟修睡眼惺忪,撑着下颌看过来。他头发有些乱,或许刚刚午睡过,五官边缘在广袤无际的天空下被熨得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