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
脚腕在混凝土所制造的缝隙间不上不下,正如人生陷入困境当中。
好在她的运动神经阻止了继续踩下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双高跟鞋不算贵也不便宜,乔帆试图向上拔,皮肤传来刺痛,但她仍然不管不顾,根本无所谓地继续。
“你在做什么?”他问。
乔帆回过头,看到穿着便装的孟修。
她一怔,恰好竭力维持的重心也倾斜,给了他快步接近的理由。孟修扶着她站好,俯下身去,替她检查了位置,然后才替她把脚腕挪出来。
“你今天不用上班?我看你没来haydog组织的相亲活动。”乔帆说。
孟修的回答也很坦率:“才刚从医院出来。你现在去哪?”
都说“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太差”,乔帆却凶巴巴的。倒是孟修,平时的嬉皮笑脸也好,把人揍个半死时的皮笑肉不笑也罢,反正总归是在笑的。
看到他出现,就好像自己一个人闷头烦恼的世界被击碎了一般。
乔帆尴尬地回答:“呃,去幼儿园。”
“你今天不上班。”不是疑问句。
“临时有事。”
“幼儿园在反方向。”他终于用最后一句击败她的嘴硬。
乔帆懒得理他,一个劲埋头往前走,孟修也不再追问,就这么跟在她身后。乔帆试图甩开孟修,绕过几次拐角,途径几片人群,回过头,孟修终于消失在视野,她这才松一口气。
参加广场相亲角是乔帆这辈子最想抹去的回忆,其丢脸程度甚至超过她初中仿照《天使街23号》风格写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