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把车开过来,就这么站着,穿着松松垮垮的纯棉长外套,漆黑的前发也略微落下来,双手插在口袋里,有点站没站相的样子,脸上是耐心到极致的笑容。孟修俯身,好像在和小朋友们说话。
经过孩子们咿咿呀呀的提醒,他才留意到那边。此起彼伏的“乔老师”“乔老师”中,乔帆头一次觉得比遭遇尿裤子的时候更聒噪。
他招手。
她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孟修来接乔帆。
两个人步行去停车场,乔帆晃着包,有那么一瞬间,总觉得好像回到十多年前:“没睡好?”
“根本没睡,”挂着连续值班后的黑眼圈,孟修简明扼要地阐述前因后果,“同事请假。”
“那你还开车来?想谋杀亲爹?给我开。”乔帆话音还没落,车钥匙就直接飞了过来,简直堪比杀人暗器。
乔帆坐上驾驶座,还在调整座位,就看到孟修指缝里夹着香烟开车门。她愣了一下,当即骂骂咧咧喝止,迫于压力,孟修只能关上车门,在外面抽完再进去。
她问:“你不是戒了?”顺势也翻出烟盒,剔出一支,轻轻拿烟嘴在盖子上敲了敲。
“你不是没上瘾?”他还理所当然地反问。
暮春,日光温热,风有些凉。
两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街边抽烟。
倏忽之间,她听到他难以捉摸的感慨:“这么多年了。”
乔帆回过头,看到孟修也看向她。香烟溢出的白雾宛如鹤的羽翼,将半张脸都遮掩,他说:“我们。”
第8章 8 “你们想研究牛头犬颜面粉碎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