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呢?他们到现在都还没回家,洗浴中心两点打烊,他们至少要收拾到早晨,那时候她都在学校了。
要不索性翘课吧?好丢脸,好丢脸。
乔帆紧张到肚子疼。
她一直纠结到下半夜才睡。
冰敷过的脸颊稍微消了肿,挪动着鬼鬼祟祟的步伐,乔帆战战兢兢地到了学校。一路上有惊无险。
老师走上讲台,开始点名,她才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孟修,孟修?”老师重复那个名字,环顾一周,随即稀松平常地宣布说,“孟修迟到。”
有人在插嘴:“老师你直接记旷课好了。”
引发一阵愉快的嬉笑。
乔帆扭头看向窗外。
电线杆上的鸟起飞了,操场上有积水,篮球架难得地向隅独泣。她听到教室里喧闹起来,门被什么撞了一下,正在经历变声期的男声说:“我到了啊。”
老师没精打采地戏谑了两句,有同学短暂地起哄,他穿过桌椅间的过道。有人问他:“你跑哪去了?不会真的被初三那群傻逼东西堵了吧?他们还不死心哪——”
“嗯。虽然好像不是来找我的,”而他也不以为意地给出答复,“下回估计要带校外的人来了。”
毫无畏惧,满是调侃。末了这半句,甚至掺杂了些许嘲弄的笑意。
乔帆就是这时候回过头。
窗外的景逝去,取而代之的,是邻座属于同龄男生的身影。敷料遮挡住了小半张青涩的脸,校服上沾了水渍,指关节的位置匍匐着面积不小的擦伤。她看得呆了,而他也望向她。对视之间,他没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