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下的所有人都注视着她,唯独他隐匿进更深更深、除她以外无人知晓的地方。掌声雷动中,秦伶忠在一望无垠的黑暗中起身,离席,头也不回地向安全出口走去。
演出尚未结束,他就坐上了返程的航班。
机舱里一片死寂,他独自一人,已经不会再做被棒球砸中的噩梦,但却感觉睡不着,也醒不来。
秦伶忠回到公司时,同事都很意外:“不都已经请假了吗?还真是辛苦啊。”他是容易受关注的那类人,从以前开始、在哪都是,正因如此,应付起来也相当娴熟:“没办法嘛。”这不是无可奈何的事,其实,他只是希望自己尽快回到原本的轨道,从对苏实真的痴迷中尽快逃离。得不到回报的爱百害无一利,铲除的时间越早越好。
通宵加班后回到家,天已经亮了。
他去了之前的住处,没有派对时安静得无以复加。秦伶忠冲过澡,换上干燥的衣服,不打算立刻睡觉。游戏没有意思,也没感到饥饿,前段时间的酒精摄取程度已经到了闻见气味就想吐的地步。他忽然看到窗户。
苏实真站在窗前的背影还历历在目。事实上,和她那天猜的截然不同,别说看腻了,秦伶忠几乎没在那里远眺过。他不习惯欣赏那些,比起风景,他更喜欢看属于或即将属于自己资产的数字。
拨通电话后,秦伶忠走到敞开的窗边,将自己暴露在摇摇欲坠的边缘。
眼前的景致是一片虚无,人只有在思绪中彷徨。曾经,苏实真就是这么做的。他认识过许多人,爱他的,希望他能对他们伸出援手的,或是觊觎他背后的利益的。她却从未向往他的生活。
他以为她仍然维持着黑名单,可电话接通了。她的呼吸声模糊而遥远。秦伶忠说:“……其实你和我是一样的,所以我也很快就会不爱你。苏实真,很快。”
他听到细微的响动。
不是来自听筒,而是背后。
不可能是苏实真。这是秦伶忠最先产生的想法。她到哪里都伴随着喧嚣、嘈杂与骚动,不论快乐与否,她都时常发笑,习惯用手卷着自己的发尾。美丽如此麻烦,而他竟然也有欲罢不能的一天。
他试图回过头,但并没能办到。秦伶忠被从窗口推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to秦sir:不爱就狗带
女主不是嫌疑人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