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去两三天,木匠做活,嵇无靖呆坐,千凝逗千玖玩,县令聂学真倒跑上来了。

大清早,木匠扛着工具过来时,身后跟着县令大人,聂学真是个书生县令,徒步爬到丰宇山,就累得浑身虚脱,抬眼一瞧,便看一男子正坐在石头上,用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那男子骨相流畅,眉弓骨下,一对眼睛深若潭渊,朝他望过来时,聂学真心内不由一紧,早些年,他赴上京赶考时,有幸见过郡王之世子,都没有这种气质。

却见千凝走过来,她道:“聂大人怎么也来了?”

木匠先说:“大人说有事找夫人相商,我们就一起过来。”

聂学真一路上,已经听木匠说千凝已成亲一事,不由想起前几次自己还“姑娘”“姑娘”地叫人家,实为失礼。

他作了个揖,道:“夫人,那位就是……”说着,他瞅向嵇无靖。

千凝说:“他叫十三,我……”

千凝皱了皱眉,“我郎君”说不出口,“我娇夫”好像才正常些。

聂学真接话:“夫人能力十足,尊夫也是仪表堂堂。”

千凝心想,那外表可以,内里嘛,就是块木头。

不过千凝以为,以嵇无靖的能耐,即使是木头,县内人多少有所耳闻才是,没想到,这几人都不知道他。

菜菜说:“除了猎户的长期奴役,其实以前嵇无靖蓬头垢面,脸上都是污渍。”

他清理的方式,就和千凝上次看到的差不多,把头扎到水里就完事,如今千凝给他擦过几次澡,他也知道洗澡是要搓搓皮肤的,再加上穿得好,以前就算认识他的人,现在不一定认得出他。

千凝了然:“难怪,我说这么帅呢怎么没人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