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谨年站了起来,身形摇晃两下似乎有点站不稳,江蔚河赶紧上前查看,段谨年的腿受伤了,血流满整截小腿,看来段谨年小腿受伤是剧情安排,无法规避。

“我草,受伤了怎么不说?!”

江蔚河急忙把餐巾抽出来给段谨年包扎伤口,忍不住数落他:

“要是我又坐下来吃两小时,你腿还能要吗?都这么大的人了,轻重缓急都不分?”

“我怕你饿。”

“我饿肚子能有你的腿重要?!”江蔚河吐血。

“我怕你饿。”

段谨年又重复了一遍,江蔚河拿段谨年没办法,又气又心疼:这个世界全他吗是疯子,连段谨年也不例外。

可笑至极!难道段谨年以为他这样做,自己就会小鹿乱撞怦然心动芳心暗许吗?哼,他可是100%24K电线杆直男,才不会被这种幼稚的小花招吸引!

“蔚河哥。”

段谨年从口袋里掏出两根用餐巾纸包裹的棍状物,剥开纸巾,竟然是两根龙虾腿。段谨年像只被遗弃的小猫,把两根龙虾腿递到江蔚河面前,可怜巴巴地献宝:

“你不要饿肚子。”

“……”

江蔚河哪里还舍得责怪段谨年,一路狂飙,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诊所。

这个装修风格破烂得似乎在哪里看过……江蔚河来不及细想,赶紧先扶段谨年下车进诊所。

一见到医生那颗夜空中最亮的秃头,立刻让江蔚河回忆起先前极度不愉快的就医体验。

“今天诊所不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是你的小夜莺,我是你吗的大公鸡,”江蔚河举枪抵在那颗锃光瓦亮的脑袋上,“每句话敢超过十个字,老子把你头都打歪,给我朋友包扎,别他吗裹尸,要轻薄透气活力运动款的,快点!”

“你竟然预判了我的预判……”

台词都让江蔚河说完了,秃头无话可说,只能老老实实给段谨年包扎。江蔚河这个甲方凶是凶了点,但只要完成需求,给钱倒是爽快,秃顶连连道谢,热烈欢迎两人下次再来可以享95折。

处理完段谨年,江蔚河才觉小腹一阵钝钝的坠疼,疼得他差点撒手人寰。难道卸货没卸干净?还是酒店食材不新鲜?呃呃呃有空再算账吧赶紧先找公厕!江蔚河寻寻觅觅,凄凄惨惨戚戚,方向盘都快握不住了,总算找到一间。

百米冲刺纵身跃入隔间——浪奔,浪涌,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江蔚河沉默地望着身下的血流成河,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忘记向沈煜要几包姨妈巾。

同人女,你们真的不用这么较真。

目测公路逃亡计划得暂时搁浅了,否则第二天醒来怕不是车都开进沟里了。不过现在段谨年是老大,得询问段谨年的意见:

“我们要不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看你。”

“我现在比狗困,我肯定是想休息呀,你年轻你是熬夜冠军,我不行,哎我跟你说啊,二十五岁是个分水岭,二十五岁前我也是‘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过了二十五,半截入了土!除非是要拍夜戏,否则我每天晚上十点准时入睡,对了,睡前最好用艾草泡脚、喝杯热牛奶,有助于睡眠……”

“休息吧。”

段谨年打断江蔚河的养生宣讲。

这间旅馆两人都还有印象,就是段谨年半夜去给江蔚河买止痛药结果江蔚河乱跑出事的那间旅馆,江蔚河暗自发誓绝对不会在阴沟里翻两次船:就让那小逼崽子和壮汉撕逼去吧,老娘要独自美丽!

半夜江蔚河被少年的求救声给吵醒了,听着怪让人心疼的……江蔚河咬咬牙,不行,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多余的善良反而是累赘,他要当个没有感情的大反派,世界以痛吻我,我报之以两个大耳刮子。

于是江蔚河用被子蒙住脑袋,但依然能隐隐约约听见少年凄厉的“救命”。说来那个壮汉打人是真的疼,万一把少年活活打死了怎么办?第二天他一开门发现人死在门口,多晦气啊。

不错,这个理由很充分,江蔚河说服了自己,转头就去嚯嚯段谨年,段谨年睡得很熟,被江蔚河摇醒后迷迷糊糊的,像只犯困的小猫,眼睛都睁不开,带着浓浓的倦意问江蔚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