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的?”

江蔚河摸摸脸颊,疼得他一张嘴就能吞下整个宇宙,却佯装作无事发生:

“害,小伤而已,不疼。”

段谨年默不做声地拔枪,江蔚河吓得死死按住段谨年的手:

“不至于不至于,段哥,过了过了……”

“不杀他会报复。”

段谨年说得轻描淡写,江蔚河无言以对,他知道这是个虚构世界,所有一切都是假的,偏偏又假得太逼真,每个路人都有自我意识的独立个体,江蔚河心里实在过不去那个坎。

“如果你不忍心,那就不杀。”段谨年说。

“可以吗?”江蔚河惊喜地问,“我们可以把他打成高位截瘫吗?这样他就没办法报复我们了!”

“哼!我才不要被你这个肮脏的臭表子虚伪的怜悯!我的灵魂早已干涸枯萎,支撑这具倥侗躯体行走的,是由仇恨、愤怒、绝望构筑而成,我早已是撒旦的奴仆,日夜都与魔鬼共舞,我——”

“干掉他。”江蔚河下令。

“哎哎我还没说完——”

“砰——”

段谨年处理完壮汉,提枪转头找江蔚河算账:

“发生什么事了?”

江蔚河不想承认是因为想去找段谨年才搞成这样,显得他更猪队友了,于是他随口乱编了个理由:

“这不是身体不舒服嘛,出来走走呼吸新鲜空气。”

“你想去找我。”

哎呀段谨年这小子怎么这么烦,净瞎说些大实话,真讨厌!江蔚河被戳穿后还死鸭子嘴硬的模样真的很狼狈:

“才没有!我没有!”

“好,你没有。”段谨年顺从地点头。

“哦对了,那个……我枪不小心弄丢了……”

段谨年朝江蔚河投去一个“真有你的”的眼神,江蔚河就把来龙去脉描述了一遍,说到最后气得跺脚:

“最好别让我再见到那个小狗崽子,否则老子把他的皮给扒了!”

“你太善良了。”江蔚河听完后做出评价。

“你干嘛内涵人家啦,很过分内!再说了,你看到一个小男孩被人按在地上摩擦,换做是你,你救不救?”

“救。”

“那不就得了,人之常情嘛!”

“因为我有能力救,所以我会救,”段谨年淡淡地说,“超出我能力以外,我不会出手。”

“那还不是我现在成了这副鬼样子,如果是原来世界里的我,肯定一脚把他脑袋踢到M78星云!”

“你对危险一点判断力都没有么?”

江蔚河品出段谨年语气里的质问,心里十分不爽:段谨年这个臭屁孩拽什么拽呢对他指手画脚的,还不是仗着自己的设定够牛逼,爱情派来的间谍是吧,没有感情的杀手是吧,要是他也有段谨年的身材和身手,去哪里不是横着走?

“是啊对啊,每次都要你来救我真是不好意思!”江蔚河阴阳怪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