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来之前,他对他这位老婆还是有点兴趣的。

能狠下心来折腾自己身体抗争婚姻的人,怎么也该是个和他一样,骨头硬脾气倔的同路人。

结果等见到他本人,才顿觉白子霁这人木讷,温和,乖顺,以至于到了有点无聊的地步。

而且,之前不是说他们俩的信息素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八。

可他自进了门之后,就没有闻到半点信息素的味道。

……这他妈是哪家医院做的匹配。

别是机器坏了吧?

不过反正他又不打算和他当举案齐眉的恩爱夫妻。

两人既然达成了协议,那这位白子霁长相如何,脾性如何,信息素又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只要好吃好喝给他病养好了送走就行了。

傅望觉得自己可太够仁至义尽了。

他离开的时候,开了门,有走廊光漏进来。

傅望顿了顿,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白子霁已经重新躺了回去。

微光隐在了床前的黑暗中,照不清他的脸。

傅望关上了门。

白子霁第二天睡到了中午。

他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有点昏昏沉沉的,按床头铃让人送来了药,喝下去才觉得好了不少。

和母亲不同,他对自己的病把握非常清楚。

他这次来势汹汹的病症起源于他的不稳定发情期。

这就像是一个埋在他体内,随时可能会爆炸的地雷。

所以他最近吃的这类药,并不是养病的。

而是压抑他第二性别的慢性药。

在长期服药之后,他分化出的第二性别会在药物刺激下逐渐退化。

等退化到一定程度,时机成熟后,就可以做手术摘除腺体,变成一个彻底的Beta。

当然,这点他没有告诉父母。

摘取腺体是以外部手段强行改变人的第二性别的手术,这个技术在目前的医疗环境下还不算是成熟,风险相当高。

而再退一步说,就算他手术成功,变成一个Beta,如果被身边的其他人知道,恐怕也要面对他人异样的目光。

但白子霁想的很清楚。

他想变成一个Beta,想不再受发情期的持续干扰,想摆脱世俗为Omega带上的枷锁。

到时候,他甚至可以和傅望好聚好散——毕竟傅家应该不会想要一个Beta当儿媳妇。

而在这段服药期间,他的信息素味道也会变得极其微弱。

这刚好也可以避免他时刻受到其他Alpha的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