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休抽回手机,放进口袋里,问他:“满意了?”
俞绥心思被点破,垂了眼把卫衣的帽子拉过头顶,盖住被风吹得乱翘的头发,点点头。
他紧绷的肩颈线条慢慢放松下来,那点不坚强的疑虑转瞬间烟消云散。
又听见晏休问:“你现在想去哪?”
“什么现在想去哪?”俞绥心不在焉地说。
晏休:“你现在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怎么回家?”
不回家,还能去哪?
俞绥反应过来,松松落落的情绪啪叽想起现在最头疼的事,本来晏休一个人去上课好好的,他非要跟着,结果把晏休一起带了下来。
那个忽然站不稳滚下来的中年人也被送进了这家医院,刚才他们两去看望过,那叔叔是熬夜再加上早上没吃早饭,疲劳和低血糖,一下昏了过去,不过亏俞绥拽着,哪儿都没伤到。
两厢较量,说倒霉也不是,不尴不尬地横着。
俞绥沉默几秒,张了张口:“对不起啊,麻烦你了。”
“......”晏休没应他这声客客气气的道歉,瞥了眼他背着的运动包,忽然问,“你还差什么?”
年后有场比赛,俞绥那个培训老师似乎有意向让俞绥拿作品去送奖,连晏休都听说了一点。
俞绥其实已经填完了,期末考完就填完了。这一次还是跟着来了翠娥山,是他不想让晏休误会自己是因为发现晏休就是那个世家哥哥才不来。
他下意识碰了下运动包,随口道:“灵感吧。”
真是个万能的回答。
而晏休颔首:“灵感不是只有山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