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捉着她的手腕,从怀里摸出一个碧绿药瓶,一整瓶的药全部倒在她伤口处。
花玥顿时疼得倒吸凉气,忍不住往后缩。
他嗓音发涩,“姐姐不是说一点儿都不疼。”
她皱眉,“其实,其实也就一点儿疼!”
百里溪见她疼得面上血色全无,白皙的额头都渗出密集的汗水,还在这儿死撑,恨不得咬她一口。
他手上动作却放得越发轻柔,生怕伤她一星半点。
等好不容易上完药,他自己的里衣被汗水浸透,整个人都如同水里捞出来一般。
“姐姐好些没有”他替她抹去头上的汗,轻轻在她额头处蹭了蹭。
“好多了,”花玥只觉得那药初时涂抹时疼得钻心,只消片刻的功夫那疼痛被凉意所取代,竟渐渐不觉得痛了。
就是伤口看上去还是有些吓人。
他又从怀里摸出一方洁白的丝帕,小心的替她包扎好伤口,还在上面绑了一个好看的蝴蝶结。
花玥举着那只抱得跟只小猪蹄儿一样的手,左看看又看看,又发出一声惊叹,“百里溪你怎么什么都会啊,居然连蝴蝶结也会绑!”
蹲在花玥肩头的镜灵看看傻呵呵的主人,又看看紧张得眼睛都红了的少年,叹一口气,躲到一旁薅尾巴上的毛。
百里溪抬眸看她一眼,漫不经心道:
“从前认识一个傻姑娘,总是喜欢替别人挡刀挡枪,结果每次受伤都不会处理,所以,后来我便学会包扎伤口。”
他一说到姑娘,旁边唉声叹气的镜灵耳朵都竖起来了。
原本还挺高兴的花玥想起上一次看萤火虫时,他也这样提到过一个姑娘,心口不知为何突然有些闷闷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他抬眸看她一眼,欲言又止,却最终什么也没说,拉着她的手轻轻吹了几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