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梨父亲是个老好人,出事之前有过不少亲戚朋友,大家想让他帮忙的话都不会拒绝,即使没学历没本事也会安排在公司谋职,有能力的则根据本事给予高职位,这种随便施发善心的行为也是早就江启山谋反的根本原因。
结交的人太多,江晚梨叔叔阿姨伯伯伯母都叫不过来,所以从小对外人的记忆力就很浅薄,也有一点脸盲。
现在就不用有那么多顾虑,梵尼一出事,那些人差不多全跑光了,有的走之前还偷走车间的一些宝石材料。
她那位老好人父亲总是有一种吸渣的本事,越是对人和蔼可亲,别人狼心狗肺,反观江启山身边,倒是有不少死忠,明知股东大会要输掉仍然将为数不多的选票投给他,大概是因为狼狈为奸更有忠诚度吧。
因为和同事谈了点事情,等江晚梨下去,已经比约定时间晚十来分钟。
裴忱的车停在很低调的地方,但江晚梨一眼看到,连带小跑过去。
坐下的时候气息有些急,她偏头道:“不好意思,来迟了,等久了吧。”
“没有。”裴忱抬手拉过她的安全带,“我也刚到。”
江晚梨突然不动了。
前方是绚烂成片的晚霞,投落的光金粉粉的,照在她长长的眼睫上,分外好看。
帮她系完安全带,裴忱问:“怎么了?”
“没。”她低头,心里嘀咕的是,她明明在十分钟前就看到了他的车,他为什么要说刚到呢。
裴忱不知她低垂的脑瓜里想着什么,淡淡提醒:“下次不要跑那么急,后面又没鬼追你。”
“噢。”
尽管想要让视线看向前方,可余光还是不知不觉落在他的身上,他可能刚从公司出来,是工整规矩的衬衫西裤,环绕精致腕表的手握着方向盘,熟练地掌控车子的行驶过程。
能被接送,也挺好的,她突然有点后悔提出自己开车上班的想法了。
江晚梨揉着脑袋,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