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国擦了擦身上的灰,才解释:“也没啥意思,我们双河村世世代代都勤劳,大度,从没出现过啥狠毒的人,你这个分法传出去,怕不是要给我们双河村抹黑,再加上你家又出了个准坏分子,为了队里的名誉考虑,我觉得应该把你们迁到乡里,受政府的领导和教育,好好改改你们身上那些臭毛病!”
一席话说得掷地有声,有理有据,真不愧是当了双河村数十年生产队长的人,果然有两把刷子,这下看易三春咋办?宋桑桑委实不喜欢易三春,见她倒霉,自是免不了幸灾乐祸。
“队,队长,你,你”易三春捂着胸口,又气又怒,赵永国也不作声,就看着她在那表演,半晌,她涩然道:“行,算你们有种。”
赵强坐在下首,眉头紧皱,没想到他娘这么不经收拾,稍微一吓就听话,早知道,唉!早知道他也没办法,赵强长吁短叹,赵铁却偷着乐了起来,这下自己也能分不少钱了,不用操心以后日子咋过?
太好了,这钱真是分得好,分得妙,分得呱呱叫,反正不分,也落不到他手里,还不如现在分干净得好,这样他还能多得点。
易三春服软,接下来的分家就顺利多了,钱除了赵刚是三百,其余三家都两百,肉票,油票,布票也平分,不过还没到年底分票的时候,所以宋桑桑只得了一张一尺的布票,大米红薯加起来一家一百斤,工分则按照平时下地挣的来分,其中赵刚家最多,宋桑桑和赵晨两人最少。房子赵晨没要,留给了赵刚一家。
至于其它锅碗瓢盆啥的,也都一一掰扯干净了,这分家一分,就从早上到了下午,才算分完。
不止赵家人,就是赵永国这个见证人也累得够呛,不过总算搞完了,临走前他拍了拍赵晨点肩膀:“这房子你不要,往后住哪儿?是打算建坐新的,还是买个旧的?”
赵晨没直接回答,而是问起了别的:“叔,国平的房子你知道吗?”
赵永国一楞:“知道啊?和你有啥关系?”
“我把它买下来了。”赵永国一惊:“啥时候的事?我咋不知道?”村里房子过户,可都是要他开介绍信和证明的。
“就去年,我和国平在市里碰上,他说老家的房子多年没人住,都坏了,我就花三百买了下来,不过我只是交了钱,签了个协议,还没过户,所以”剩下的,赵晨没说,赵永国却懂了,他这是怕被易三春知道,所以才瞒下来,一直没过户。
赵永国心情复杂,易三春也就算了,难道自己也不值得他相信吗?刚刚才为赵晨将易三春修理了一顿的队长颇有些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被辜负了。
“叔,对不起,这件事我也没告诉你,我实在是害怕,娘她又把房子占下,送给别人。”赵永国见赵晨满脸的为难,想开口又不知说啥的样子,就释然了,有那样一个娘,不怪他走一步想三步。
“好,好,那你明天就过来,我给你开个证明,把房子过户了,省得以后麻烦。”
“是,是,叔,听你的。”赵晨连连点头,乖顺得不行,赵永国见状更高兴了:“好,国平的那个房子不错,建了也不到五年,家具,墙面都是新的,你三百块买不亏,以后再见着他,记得好好谢谢人家。”
赵晨点头称是,赵永国这才满意,不怪他喜欢赵晨,这孩子既聪明又孝顺,还有本事,谁家要有个这样的孩子,不得捧在手心里宠着,也就易三春这个被屎糊了眼睛的,非要把孩子使劲往外推,现在好了,终于分家,以后的日子有得她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