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被滚烫的热水烫了一下似的,脸上红了一片,手指更是局促不安的搅着有些湿润的手帕,狼狈的坐回位置上。
“太后可好些了?”玉叶担忧的拍着秦倾的后背。
秦倾恶狠狠的盯着秋姝之低垂的头,从他的角度看去,能够看见她瀑布般散落的长发之下偶尔露出的脖颈后的一片柔软白皙的肌肤,晶莹冻雪似的一片,让他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咬上一口才解气。
她竟然叫他‘父后’
秦倾听到这声称呼的时候,茶水控制不住的猛倒灌进鼻腔,直接呛如肺中,每一声咳嗽都近乎要了他半条命。
父后、父后、他才不要做她的父后!
秦倾在心里对这个称呼咬牙切齿,深恶痛绝。
他知道自从秋姝之娶了月冠仪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不会像从前那样简单纯粹了,他们之间不仅仅隔着君臣之别,如今还凭空出现了伦理这座直插入天际的大山,将秋姝之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推越远。
秦倾隐藏在袖中的手指紧紧地扣着手心的软肉,保养得当精致的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手心的疼痛不断传到心头,越是刺痛难忍,就让他隐藏在心底难以宣泄的感情越是浓烈,压抑,这些感情被挤压在一个暗不见天日的地方,不断地撕裂拉扯,只等一个时间彻底爆发。
“哀家无事”秦倾用绢帕捂着嘴,死死摁下口中颤抖不止的声线,压抑平静的说道:“驸马起来吧,赐座。”
“多谢父后!”
又是一声父后,秦倾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境顿时又是一通狂乱搅动,手中的绢帕紧到近乎撕烂,针脚紧密的蜀绣针线也快被他死死扣着指甲刮断。
秋姝之终于落座,秦倾看着座下的那人,离自己只有两步的距离,这样近,却仿佛隔着咫尺天涯,再也无法触碰。
可越是无法触碰,他心里压抑的无法宣泄的情感就越是在饥渴地近乎绝望地折磨着他,驱使着他不断的向她靠近,离她近些,再近些,直到他们之间再也没有距离。
秦倾微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仪儿和驸马刚刚大婚,可有哪些地方不适?”秦倾放下茶杯,声线平缓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