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后跟着位阳光青年,也就是婚礼的伴郎,闻赫远的同事,名叫季晟彬。
新郎一到白家就热闹了起来,所有亲友都围上去拦截,俗称“拦亲”,意义是不能让男方家觉得自家的女儿太好娶,否则娶回去不珍惜,但事实上也就是做个样子,新郎发几个红包,伴郎些香烟、喜糖出去也就通过了。
拿人手软这一点哪里都适用。
穿过人群后,闻赫远笑意盈盈的走向白朝勇,喊了声“爸爸”,白朝勇眼眶泛红,激动的拍上了他的背。
旁边的亲戚打趣道,“新郎官亏了,丈人还没给‘改口费’就喊爸爸了。”
另外的人说,“这丈人腰包鼓,哄高兴了给钱的时候给的更足。”
“今天是你跟靖雅的好日子,我就这一个女儿,结婚后好好对她,一家人和和美美把日子过顺了。”
闻赫远郑重点头,承诺道,“爸,我以自己的人格和事业担保,这辈子都对靖雅一心一意、永无二心。”
拿人格出来作保证并不能触动白朝勇什么,但事业是男人的命门,尤其是闻赫远这样的工作性质,他竟然用来起誓,白朝勇不再有任何怀疑。
“好,爸爸相信你。靖雅在楼上等你,你去接她吧。”
跟不舍女儿的情绪比起来,让女儿找个可靠的丈夫对白朝勇而言显然更加重要。
闻赫远点头,迈着坚定的步伐上了楼梯,心却像踩在棉花一样飘渺不真实。
他真的要结婚了,即将拥有自己的小家,他还有一份稳定的、能够从中获取价值感的工作,这是贫穷的少年时代不敢想的美梦。
五十多级楼梯,平时几分钟轻轻松松就能上去,今天却像爬像攀山越岭,甚至越接近目标就越呼吸困难,缺氧了一般。
闺房里,穿着婚纱的白靖雅坐在床畔,听着楼梯上的脚步声,也像踩在她心里一样,扑通扑通的跳动着,房里除了孙佩,还有表姐、表嫂之类的至亲,都等着看新郎官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