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辞定定神,装作无意的模样走上前笑问道:“父皇,儿臣这几日正在学兵法课呢,听丞相大人的意思,正在商讨粮草分配?”

皇帝意外的看向小儿子,眸中露出赞许:“清辞竟也对家国大事上心了。”

丞相温和的笑笑,看向谢清辞的目光中充满了长辈的慈爱:“臣是在筹措军粮,殿下可有指教?”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冷笑。

一个病秧子皇亲贵胄,不好好延医问药吊着性命,倒来打探军国大事。

谢清辞唇角轻扬,毫不客气的发问道:“江南离京城路途不算近,且到漠北还需转运,不知丞相为何偏偏对此地情有独钟呢?”

他下巴尖尖小脸白到透明,说话却犀利果决。

丝毫不是外界所传久病卧床,万事不关心的模样。

“殿下在太学上了军事兵法课后,果然是判若两人啊。”丞相心里提防,面上却笑道:“还想活学活用,在朝中历练。”

说了一番话,又一个字都没解释。

且言外之意总有种——你一个乳臭未干还在念书的少年,在太学懂了些皮毛,竟然毫无自知之明,敢在朝廷大事上指手画脚。

谢清辞一滞,正想开口,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已响起:“三弟所问之事,也是本宫想知道的,丞相如此布局,难道另有深意?”

是太子谢华严。

丞相面色微微一顿,恭敬道:“太子有所不知,江南富庶,自古是产送军粮的必经之地,京城的粮田和存粮都不多,从江南筹运自然是最佳选择……”

“军粮是几十万人的救命粮,不容任何闪失。”谢清辞抬眸,定定的看向丞相:“丞相大人,若是粮草运送到京城的路上出了岔子,不知是谁的罪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