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上去仍有几分阴郁难驯,却比以往莫名乖顺。

谢清辞走过去,略讶异道:“阿棣在等我?”

萧棣抬眸。

谢清辞穿的是太学仙气翩跹的白色长袍,愈发衬得他像玉雕出的人儿似的。

萧棣喉结微动:“……殿下今日也去太学,阿棣便想着侍奉殿下同去。”

他惦记着许徽舟和谢清辞一同去太学的事儿,特意起个大早准备寸步不离谢清辞左右。

谢清辞没想到萧棣真在等他,失笑道:“……这倒不必了。”

话未说完,便觉得头顶黑眸幽幽一沉。

“这本是分内事。”萧棣漆黑的双眸深不见底:“阿棣感念殿下恩德,愿时刻侍奉左右,殿下若是不允跟随,那我就要用别的法子了!”

这话被萧棣暗哑的语调说出来,有隐隐的危险压迫,但此时的谢清辞没多想,心中反而生出涩然的暖意。

其实这次让萧棣去太学,他也只不过是多说一句话罢了。

偏偏少年却放在了心上。

谢清辞不由得想,阿棣这般知恩图报,重情重义,若是自己日后对他再关照些,又会是何种模样呢?

而上一世,又是经历了多少苦痛折辱,少年才会变成那般阴戾嗜杀的模样。

这其中又有多少折磨,是来自上一世的“自己”呢?

谢清辞望着萧棣疏朗挺拔的背影,心里竟生出几分微妙的愧疚。

门外,已经有马车在等待,宫中马车低调,两人还算宽敞,三人便有些挤,谢清辞本想着萧棣素来喜欢骑马,自己和许徽舟坐在车里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