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棣咬牙,蜷缩在船舱中,积压的淤血不住翻涌,他抬手轻咳了几声,又悄无声息的掩去唇边血迹。
他用的是漠北的药,发作起来和夺人性命的剧毒差不多,只是毒量小,虽伤不到性命,却很是难熬。
他调整气息,强撑最后的一丝清醒。
现下还不能让哥哥察觉……
夜深了,只有船桨拍打水面的声音传来,萧棣抬眸。
谢清辞恰坐在他对面的船舱里,发丝潮湿未干,如同梦境般朦胧。
他的眼眸似乎一直定在自己身上,毫不设防,似乎是邀请人在靠近。
萧棣压制药效已极为辛苦,无力再去克制旁的。
他呼吸微重,慌乱低头,眸光凝视着水纹。
荷花隐匿在夜色中,散落的月光破云而出,波光粼粼的湖面点缀着天上星。
星光波光交映的湖面,倒映着谢清辞的侧脸。
一时间,让人分不清今夕何夕。
明明是恐惧湖水的,此刻却无比想要伸手触碰湖中倒影,就此沉溺。
二人一到流云宫,萧棣再也撑不住,吐出一口血。
他面色被雨水淋得苍白,殷红的血迹愈发触目惊心。
春柳一声惊叫,身畔的谢清辞也下意识的扶住他:“怎么回事儿?”
“可能是酒里有毒。”萧棣声音沙哑,背后的手不动声色的拦住哥哥纤弱的背,还不忘嘴角扯出引人怜惜的无辜弧度:“哥……哥哥,我没想到那酒里有毒,我……会死么?”
如利刃般锐利的人,流露出脆弱无助,睁着含有薄薄水汽的眸子眼巴巴看你。
谢清辞心里倏然一紧:“定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