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归骂,但看到萧棣杀人的模样,又瞧见岸边也来了人,几人脸色灰白对视一眼,吓得灰溜溜逃走。
雨还在下,萧棣一行人跌跌撞撞走到岸边,这里停着数艘小舟,供宫中人穿梭于水上。
小舟上有船舱和甲板,船舱能避雨,但并不宽敞。
萧棣上船之后,径直坐在了无遮无拦的甲板上,船只摇晃,他面色苍白,整个人都暴露雨中。
谢清辞皱眉,命道:“……进船舱里来避雨。”
有船舱不进,这人是嫌雨还没淋够?
雨水顺着萧棣乌黑的发丝滴落,他的身形丝毫未动:“不必了。”
他悄然垂眸,掠过自己沾了脏污的衣摆。
他身上早已淋透,倒不在意有没有庇护,那船舱甚是狭窄,必定会和谢清辞接触。
和他这样一身泥污的人坐得近了,对哥哥……定然没什么好处。
“已经湿透也不能去找雨淋。”谢清辞登时了然,却看不惯萧棣破罐破摔:“……你啊,太不懂爱惜自己了。”
谢清辞懒得多说,将萧棣拉到船舱里——
他整个人如同从水中捞出一样,发丝,衣衫都在滴水,船舱地面本是干燥的,眨眼间将积了水洼。
萧棣望着迅速被打湿的地面,那双向来冷漠锐利的眼睛,闪过一丝无措,下意识便要走出去。
谢清辞拉住脚步虚浮,却还执意往甲板上走的萧棣,将袖中的汤婆子塞到他潮湿冰冷的胸口。
“我看你是被雨淋傻了!”
萧棣怔怔的望向谢清辞。
温热的汤婆子,带着眼前人的温度,猝不及防贴在他胸膛。
早已在冷雨中僵硬的心口猛的跳动了两下,胸口处的肌肤也被烫得微微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