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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衙役将周家那一匹险些跑了的马牵过来,那官人扫了一眼,“这马倒是不错,如今马匹像是这般的,值约三十八贯。”那官人直接大手一挥,“牵进去,从官衙里抬五十三贯六百文出来,先与外头这些人分了。”

林林总总的,算计着物价,也算是将各个债主给安抚好。

周父急了:“官人怎可抢我家的马!我要与周婕妤说个明白!”

那官人眼皮子都没掀,“官家圣明,且待百姓如亲子,你周家这般欺压百姓,意欲何为呀?”

旁边就有衙役拉了拉周父的袖子,小声道,“您呐,知足罢!若是有钱,赶紧将铜钱抬来与这些人分了,马匹应该牵走就牵走。若是家里没这些个钱,那就拿马抵押了,欠债还欠,天经地义的事儿!且周婕妤在宫中得官家宠爱,手里有钱了还能不贴给你们?这开封府里头哪个贵人不比你们来头大?你家若是再这般肆意张扬的,万一叫人告到上头牵连了周婕妤,怕是连补贴你们的人都没了!”

这衙役早在有人报案说周婕妤家的兄弟惹事后,便迅速得了上头人的提点。实在是周家人这两年张扬得很,到处惹事儿。

这身份比他们高的,倒是懒得跟他们计较,嫌跌份儿,再加上官家这两年又喜得公主的,怕是不愿在这些鸡毛蒜皮上闲扯。

身份比他们低的呢,稍稍得了些赔偿也就没了二话,民不举官不究的,府衙倒是不好管闲事。

如今正好因着这周大郎君出现了当街纵马又引发集体群殴之事,可算是叫他们逮着了机会,赶紧的把这祸头子气焰压一压,省得到时候胆气上来惹出了人命,又算在官人们不作为头上。

果然,周父这么一听就心动了。

与家里最后一匹马充门面相比,显然是女儿往后继续补贴更要紧。他心里算计的可清楚了,想着二公主和四公主往后大了还能不管亲舅舅们?

所以呀,这会子就管管儿子,叫他们收敛一些,往后就指着外甥女养了。

因而他麻溜的拽了儿子的手,按下了文书写下的官府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