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刺心钩道。
“不,是我没有颜面见你。”陆清衡道,“那时年纪小,心中多少有些怨气,就那样分道扬镳了。现在想来,你才是最难受的那个,我们却多多少少把气出在了你的身上,实在是不该。”
“确实是我的错,没有什么不该。”过往的痛苦穿过了十数年的光阴,让刺心钩再次胸口绞痛了起来,“是我没有保护好阿姐。”
“都这个岁数了,怎么还这么想呢?”陆清衡道,“现在想想,你那时就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呀,你又能做什么呢?”
“……挡在她的前面,总能做的。我却……”
陆清衡摇了摇头,道:“去我那里坐会儿吧。”说着,他又想起了白芨,忙道歉,道:“将姑娘晾在一边,真是失礼。姑娘可是与醉仙一起的?可愿一起来坐坐?”
“好。”白芨点了点头。她又抬头看着刺心钩,看着他失落而又悔恨的脸,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是凉的。
刺心钩内力深厚,武艺卓绝,平日里身体哪里会凉?如今,他的手掌却是冰凉冰凉的。
白芨不由把他的手握紧了些,道:“我与你说过些什么,你都忘了吗?你阿姐多么努力要你活下来,你若因此而后悔,她该多么伤心?”
刺心钩怔怔地看着白芨,感觉有温热的温度从自己的手掌中传了过来。
“……嗯。”他不由应道。
陆清衡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由勾起笑意。
刺心钩回了回神,这才意识到白芨竟主动拉着自己的手,身体顿时不由一僵。
白芨小狐狸般一笑,碍着有外人在,不好逗他,便又捏了捏他的手,就松了开来。
陆清衡的医馆,与其说是医馆,不如说只是一个小屋。屋里地方不大,还整整齐齐地摆着许多药箱,连落脚的地方都少。屋子本身也很简陋,木门留了点缝儿,窗纸破着,桌椅陈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