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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弗生产之后的第三日,镇北侯的独女以进献珍宝之名入了宫。

虽然只是住在宫里并未得召幸,但已是众人眼中心照不宣的第二主子。而且她比阿弗更得人心一些,举止更得体,更有名门将女的风采。

镇北侯曾为太子掏心掏肺,如今又奋战在与皇后叛军大战的前线,那位老人的恳求,没人能拒绝。

有些事根本就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不得不为。

赵槃并未册封皇后,镇北侯之女也不必来拜见阿弗。

两个女人,只隔着一道宫墙,没有硝烟的战火已经悄无声息地燃了起来。

宫人们都在猜测陛下何时会宠幸这位新主子,可苦苦等了多日,赵槃只一日日地宿在阿弗宫里,不曾与这位侯门之女有过多的亲近,相敬如冰。

就连镇北侯女儿的身份,也只是进宫献宝的“女官”,而非是什么后宫嫔妃。

时间转眼跳过去了几日,诸事漫随流水,赵槃和她的一年之约也终于到了尽头。

算来,整整一年。

阿弗来到太昭殿。

刚要推开门,便听得里面一阵剧烈的咳嗽。打开门一看,见赵槃脸色苍白,清瘦的身形半是倚在龙椅上,像是秋日里枯黄的叶子,说不出的憔悴。

他唇色溅红,像是刚刚吐过血。折子上,也落得点点猩红的血花。

阿弗猛然想起了生产那日,赵槃似乎就如此憔悴来着。

可她当时只想着两个孩子,并未在意,以为赵槃是普通地劳累过度……如今想来,他沾染了仪景宫那些要命的恶瘴,怎么可能跟太医说的那样真没事?

赵槃平复了一下呼吸,听到门板细微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