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忖片刻,忽然很想责备自己,他问她这些做什么?她若是真要走,他难道还能忍心放她走不成么?
她是很可怜,也很惹人怜爱。可她越是这样,他那卑鄙的占有欲就越占上风,越想把她留下来私吞。
阿弗心虚地抬起头来,瞧了他一眼,“你还疼么?”
赵槃点点头,“当然疼的。”
阿弗黯然。
他寡淡的双唇又轻轻张了张,“但好像你这么一问,也没那么疼了。”
两人相视一笑。那些心照不宣的话,都融化在这个云淡风轻的微笑中。
赵槃的醒来在东宫又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各路太医轮番值守,几乎把最珍贵的药材全部都用上了,精细调养了半个多月。
他没怎么怪她。
饶是阿弗以为赵槃怎么也会责问她几句,可一句都没有。整件事情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他和她,仍像原来那般相处。
然政事耽误不得,从第三日头上,赵槃就要坐在病榻上处理公事。
他一只手受着伤不方便,阿弗便在旁边替他读那些折儿。遇见不认识的字,她再问她。
阿弗想着自己既日日都要喝安胎药,想来瞒是瞒不住的,便鼓足了勇气,把有孕的事情告诉了赵槃……没想到那人早就知道。
“回京的路上,已经有人跟我说了。”他附在她耳边,声音出奇地温柔,“阿弗,我真的很高兴。”
阿弗一阵懊恼。她还天真地以为能瞒过他呢。
“你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