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落寞地张了张嘴,想说自己不想进东宫,也不想做他的侍妾。
前世她费尽了心机才求得他带着自己去了东宫,结果刚到那里就讨了皇后娘娘一顿毒打。
后来,在那座深不见底的府院中,她怀了孕又落了胎,又因为卫长公主的归来被丢弃、赐白绫,成为野山鸡变凤凰的典型反面案例。
长长水葱般的指甲不知不觉地扣进肉里,阿弗额上冷汗涔涔,却浑然感不到疼痛。
那滋味太痛,她再不要重蹈覆辙。
身份,终究是横在他们之间一道永恒的沟壑,永远不可能逾越。
赵槃是察言观色地高手,虽捉见了女子那一闪而过的忧郁,却终究想不清楚为什么。
女子的心思远比朝政上的事更复杂百倍,他能在各路汹涌势力中纵横捭阖,却无法完全看透一个阿弗的心思。
以前他也不是没想过个要给阿弗一个名分,可几次考究,终究因为正室太子妃还未进门,而阿弗的身份又太过低微,便一直搁着。
而且阿弗是他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人,世人即便不知她的存在,她也会像一朵菟丝花一样永远在那里。
可现在——
那个卖画书生,还有偷偷藏匿的银票……他隐隐感觉阿弗好像有了自己的心思。
仿佛他再不出手,阿弗便会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一样远去。
赵槃摩挲着阿弗的背上倾泻的三千青丝,乌黑若云,美丽不可方物。
青丝,情思。
一时间,他唇角涌出一句话,他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