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机撑了把伞匆匆奔下马车,大惊失色地说,“这是怎么了?小王还以为是殿下亲自来接你了,这才离开一会儿,你就变成这样儿了?”

阿弗哭得昏天黑地,酸软的嘴巴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宋机暗道情势不对,叫婢女赶忙拿了件披风给她裹上,膝盖上猩红的鲜血还汩汩地流着。

阿弗意识有些模糊,仍然死死抓着宋机的披风,一字一字地说,“我,要见,赵槃。”

宋机被她吓怕了,嗔怪说,“你这个样子,还怎么见他?”

她嗓音里飘着一丝呜咽,“求求你。带我见他。”

宋机皱了皱眉。然面前的女子早已是强弩之末,吐出这句话便再坚持不住,沉沉晕过去了。

宋机无可奈何,叫来身边小厮,骂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厮畏畏缩缩地说,“好像……好像弗姑娘当着殿下的面私会旧情人来着……”

“我去。”宋机拍了拍头,“这姑奶奶真胆肥啊。”

说着他叫侍女把阿弗在马车上安顿好,自己则叫小厮备匹马,急急说,“我去见殿下。你们,先把她送回别院去。”

小厮领命。宋机又觉不妥,小心翼翼叮嘱道,“一定要安全送到!要是把她给弄丢了,你们的脑袋也不会留了。”

迷离古怪的梦不断纠缠着阿弗,阿弗恍惚间感觉自己梦到了赵槃,又好像梦到了自己。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天,浑浑噩噩间,无形的重压将她的四肢压得严严实实,头顶像是灌了铅似的,眼皮沉沉地一下也睁不开。

阿弗感到一双泛着寒意的手摸着自己滚烫的额头,指缝间流露的凛冽气息令她不寒而栗,带着些许清幽的皂角香。

即便是睡梦中,她仍本能地想躲开。

模模糊糊中,似乎有人把自己从汗津津的被子里抱了出来,随即苦滋滋的药汁润进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