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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

“……说他有些可怕,以前竟是没瞧出来。”

稷阳轻嗤一声:“你们没瞧出来的,可多了去了。”

江慈听出他有话要说。

果然,他道:“韩唯虽是韩氏出身,但他骨子里自成一派矛盾傲气,既以贵族出身为荣瞧不起寒门出身,反过来,也同样瞧不起族中旧老凭旧日风光指手画脚。所以,当太子显露要重用寒门子弟时,他才会生出不满。”

“阿慈,是我先看懂的他,我先给他机会。”

江慈微微一怔。

稷阳在她面前时,多半是吐露心中的不快情绪,但并不会具体说出这些情绪是因何事而出。

今日,他显然说的更多,也更坦白。

稷阳:“当日,我曾向他许诺,只要他帮我争取到治漕大权,我拥有多少机会,他一样拥有多少机会。他所欣赏的人,坚持的事,都可以在这些机会里得到圆满。”

益州的事?

江慈心头一沉,想起了益州那几日的心惊肉跳。

所以,韩唯会出现在益州,让刺史府经历虚惊一场,此事稷阳应当也知道。

“明明是我先察觉他心思,抛出揽枝,可当太子作出同样举措时,他便毫不犹豫投向太子阵营。因为太子的地位和权势,可以让他更好,更快的达成心愿……”

他苦笑一下,“这样来看,东宫就是不同,不是吗?”

江慈:“权势再高,若无能无心,一样无所建树,况且殿下并非无权无势无能之人,单说司农司的革新,就已是值得称道的功绩。”

稷阳垂眸笑了一下,像是不屑,又像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