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好,至少好掌控,谢家的血脉在,他日加以培养,他日不失为一名良将。
眼下,还是要好好敲打一番才行……
宋景迟闻言,倒也没同一宝计较太多,御书房内沉默了下来。
这份诡异的安静足以令人感受到惶恐不安,一宝确仍旧挺直腰板跪着。
倒是有几分骨气,宋景迟心想,对于这个即将成为他傀儡的谢小公子更加满意了几分。
估计着时候差不多了,宋景迟方才淡淡开了口道:“你说的,倒也在理……只是谢小公子,谢爱卿生前难道没有教过你,账可不是这么算的,功是功,过是过,若是功过能如此轻易相抵,这世上有功之人岂非都能去犯错了?”
宋景迟声音平静,几乎是温和的,像哄孩子似的安抚着一宝的情绪。
见他神色微微愣怔,这才又道:“不过谢忱,还有谢家这些年来对大楚的功绩,朕都看在眼里,眼下谢家就剩下你这一根独苗,朕自然不舍得处置你,只是若不将你抓来,难以同这满朝文武,以及死去将士们的家人交代。”
一宝愣愣的听着:“我明白,所以您的意思是……”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宋景迟声音不大,一字一句道:“朕总要给外面一个交代,只得将你暂时关押在牢中三年,对此,你可有异议?”
一宝看着眼前这位假惺惺的帝王,坐着过河拆桥的勾当,还要装出一副假仁假义的模样,以为这样他便能对他感激涕零了?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宋景迟想尽一切办法将年幼的他牢牢控制住。
如今在宋景迟眼中,他不过是个好控制的小孩子罢了。
一宝重重磕头:“多谢陛下开恩!”
宋景迟并未注意到的是,一宝跪下后,眸中划过一丝与他这个年纪毫不相符的冷漠与讽刺,重新抬起头后,又恢复了那副少年特有的迷茫与惶恐,令宋景迟心中满意极了。
许是为数不多的良心作祟,宋景迟道:“朕知道,你如今正式最好的年纪,要在牢狱之中度过三年,于你而言,未免太残忍了,若是这三年内,你们谢家能再有人立下大功,亦或是有人肯站出来,替你们谢家和朕解了眼前的困扰,将你保出来,你也未必一定要坐满三年的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