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科长,你让我见见邵主任,我亲自汇报,好不好?那上面的每一个墩台我都用手抚过,马面、窝铺七十二个,城垛、垛口三千个,象征的是孙子七十贤、三千弟子,寓意深刻,一个都不能少啊,少一块砖,我都心痛啊……”
郑所长说到后面,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盛子越听到这里,凑近李朝阳的耳边,悄悄说:“老师,县里已经派了三台挖掘机去扒城墙了。”
李朝阳一惊,耸然挺起腰,眼镜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光:“怎么回事?”
“砰!”
会议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一个五十多岁的瘦小男子闯了进来,湿漉漉的花白头发、泛起白雾的厚重眼镜片、贴在身上的灰白衬衫、满是泥点的长裤、后跟磨损严重的黑色凉鞋,一副老实巴交的知识分子形象。
男子径直冲向邵主任,嘴唇直打哆嗦:“邵主任,让挖机停下来吧!那城墙不能扒啊!如果扒了,我们就都成历史罪人了啊……”
邵建云烦躁地站起身,矢口否认:“老郑,你别着急,慢慢说。我们没让人扒城墙啊,那不是文物嘛,谁有那个胆子破坏文物?”
李朝阳端详老郑半天,忽然眼睛一亮,走过去抓住他的手:“郑福民!是你吗?”
男子转头望向李朝阳:“你……是?”
李朝阳激动得抓着他的手上下摇晃:“是我,李朝阳啊,二十年前我和董教授来仙灵,是你带我们参观古城的,我们一起合过影的,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