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以为这只是陛下随意想出的一个名字,只为称呼方便,很轻易地就应承下来,不成想陛下竟是忽然有了精神一般,道:“那唤来听听。”
“阿阿皖。”沈玉只好跟着念了一声,眼神不自在地躲闪着。
这虽然是陛下一时兴起,胡诌的名字,可叫法却很亲切。
舒皖满目柔光,撑着双颊追问道:“那我唤你玉儿,好不好的?”
“微微陛下”
坐在舒皖对面的沈玉一下子紧张起来,语无伦次地点着头,舒皖占尽了嘴上的便宜,心情大好。
杏芳斋真正冠绝汴京的其实是糕点,可舒皖记得沈玉不喜甜食,就一样都没点。
他二人闲坐一会儿,片刻之后,方才的小二一脸为难地走了过来,对舒皖道:“两位大人,我们小店人满了,有位官人和她的夫郎实在是无处可去,能否请二位大人通融通融,拼个桌?”
这怎么行?沈玉正色刚要拒绝,可陛下却先他一步,道:“难得的好日子,便发这一回的善心罢。”
那小二登时喜笑颜开,高高兴兴地下去请人了,沈玉欲言又止,可陛下都同意了,终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天边浮着半点残月,街上已陆续点起花灯,沈玉想着一会儿怕是有旁人坐在他身侧,他就忍不住往窗边缩了缩。
舒皖佯作视而不见,只漫不经心地睨着楼下的风景。半刻之后,一阵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先掀起门帘而入的是一个身材中等的女人,她眉目清晰深邃,生得白皙清秀,带着抱歉的笑意对二人一礼:“真是唐突,多谢这位小大人允准与我们拼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