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苍塔前围聚了很多人,她被推搡着、拥挤着,拥到了前排。
一路上,那些人七嘴八舌说着什么,她着急地要命,隔着攒动的人头,目光询去,却没看到她熟悉的那个人。
“悯苍塔的审判不会有错的,这么多年,从没冤案。”
“那人看着也不像是罪大恶极之人啊!他以前好像还救过挺多人的……”
“你懂什么?越是凶恶之人,越喜欢伪装地道貌岸然。”
“而且啊,他好像不是人类!”
“啊?不是人?那是什么?”
“听说是神裔……”
“神……神裔那不是保护人的吗?怎么会杀人呢?”
“只有人类,心中才会在意人,神裔又不是人,没人性的。”
苏司情听不进去那些话,可苏夜却一字一句听在耳中,若他现在不是个婴儿,定会与那些人争论一番。
去你妈的神裔不是人,神裔何时害过人了?不都是你们乱说的?九州大陆上,只有神裔被迫害的份,杀之、啖之,哪一件干的人事?
不容他思虑多少,苏司情抱着他,已经挤到了最前排,面前就是他曾被审判过的悯苍塔,二十多年前的悯苍塔同后来的也并无太大区别。
充斥神性的庄严与肃穆,台上却是鲜血淋漓,空气中甚至弥漫着一股腥甜的异香。
倏尔,苏夜险些掉落在地,却又被颤抖着的胳膊抱地更紧。
他不解地看向苏司情,却见女人一张姣好的面容霎时失血,苍白如死灰,双目愣愣地看着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