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小孩不过三四岁,奄奄一息,由于失血过多,面色苍白,迷迷糊糊中,他掀开眼皮,看见女人近乎疯魔一般,几乎放干了他半身的血。
小孩藕白的手腕狰狞不堪,皮肉翻开,旁边搁着一把寒光森然的匕首。
那手腕上的狰狞疤痕不止有新鲜的,还有很多结痂了的,或者是又皲裂开。
妇人端着一碗血浆走近,她长得很美貌,眉如远山含黛,肤似白玉凝脂,眼中却狰狞疯魔,诡异极了。
她托起小孩,将那一碗血浆猛地灌入小孩的嘴里,血腥味太浓了,小孩被呛地几欲呕吐,可又被妇人呵斥地浑身发抖,只好努力吞咽着。
见小孩喝完了血浆,妇人满意地笑了,那笑太温柔了。
一个真正的母亲才会流露出的,对自己孩子的温柔笑意,哪里还有刚刚近乎疯魔般的狰狞?
然后她将小孩手腕上的伤口用清水冲洗了一遍又一遍,小孩好似习惯了,稚嫩的小脸已经疼到扭曲,却努力咬着嘴唇,忍着、扛着、倔着……
翻开的皮肉都被清水冲到泛白,妇人才满意地给他包扎好,然后又将自己手腕的伤简单处理了一下。
她推开木门,仰头看了一眼皎洁当空的圆月。
不知怎么的,突然哭了。
“今日又是十五,别人家都在团圆,唯有我们家,却要经历这些……”
她哭得很伤心,坐在门槛上呆呆的,终于想起了什么,恨从心生,回头瞪了一眼躺在床上,疼地睡不着的小孩,狠戾道:“都是你这个小杂种!都是你!都是他!害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