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气得气血翻涌,直逼面颊,“你这孽徒!你……你作什么死!”
明明是恼怒的、气愤的,甚至手掌都抬至半空,险些就要落下去,可一瞧见苏夜那张像是酿了甜水的面孔,又或者是那双揉碎了星河的,散发着熠熠光辉的双眸中倒影着自己恼羞成怒的失态模样。
他突然这一掌下不去了。
“……就算要死,自然也要和师尊死在一处。”青年呼吸灼热,声音温润却坚定地难以撼动。
太热了。
呼吸太灼热了,烧得白若一耳背又痒又烫。
青年的手不曾松开一分,甚至愈搂愈紧,他沉迷地流连着对方身上的温暖,甚至遗忘了胸口上落下的那道伤。
“师尊,你忘了吗?我们都拜过昏神了,‘如燕长相见,生死同穴眠’,无论生死,都别丢下我……”
这是……什么浑话?
白若一的心跳猛然漏了一拍,可紧挨着他胸膛的青年却不同,尽管隔着皮肉骨骼,那几乎让他振聋发聩的心跳一阵阵如誓言宣泄般传来,原本眉头紧蹙的白若一陡然舒展了眉眼。
两人这样抱在一块儿,甚至身上还穿着祭拜昏神时未来得及换下的喜服。
他们二人是师徒,穿着这样不合规矩的衣服,还以那样一个令人胡乱揣测的姿势相拥着。
仅仅是想象,羞赧已经溢上耳尖,白若一复又蹙眉,喉咙滚动,低声道:“你先放开,抱……那么紧……伤口不疼吗?”
“一点都不疼……很甜。”小徒弟恬不知耻地冲他笑着,那双精壮有力的手臂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